人们在社交网络上发表内容,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表达自我,刷存在感。
很多用户都会追随一些偶像名人,只要追随对象发布一条适合转发的信息,这些用户就会立马跟进转发。
发布者看到自己的内容被转发会有成就感。而追随者通过紧跟转发的行为,也可以有效拉近自己与追随对象之间的心理距离。
此外,当朋友圈的大部分好友都开始转发锦鲤,自己却无动于衷时,也会显得有些不合群、跟不上潮流。
于是,在从众心理的驱使下,有些人虽然并不相信锦鲤,但迫于压力,还是会自发融入到转发锦鲤的大潮中。
6. 刷存在感“获得别人的关注,被别人所记住”是每个社会人的日常心理需求。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会通过发朋友圈、发微博的方式表达自我,或者说刷存在感。
发表内容并不重要,只要能发出声音、提醒朋友们自己的存在就够了。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日常心理需求。
锦鲤正好适应这种心理需求。转发锦鲤并许愿正是告诉别人“我最近在干什么、我有什么愿望”的最佳方式和契机。
7. 自我反讽这种心理多萌生在社会高端人群中。主动贴近大众行为模式、参与一些看似庸俗无聊的活动,是他们降低姿态、融入大众的方式之一。
通过转发锦鲤,高端人士向周围人传达了这样的信息——自己也是一个有幽默感和接地气的人,而不只是沉迷于工作。
这是一种有效的自我反讽手段,锦鲤这种日常“迷信”的出现,正好为这类高端人群提供一种自嘲反讽的工具。
当然,除去以上提及的这几种心理作用,侥幸心理、娱乐心理等也是部分人参与转发锦鲤的诱因。但可以看出,对于某件事的成败,锦鲤所能做的,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们的心理状态而已。
三、利用Meme制造社交链条的兴奋剂基于以上这几点,各大社交媒体逐渐被“锦鲤”攻占,商家、自媒体也逐步“沦陷”,加入到了这次现象级传播事件中来。
其实,如今这条游遍了社交网络的锦鲤,正是一股强势的米姆传播。
20世纪70年代,英国民族学家理查德·道金斯在其所著的《自私的基因》(The Selfish Gene)一书首次使用了meme一词,后被译作米姆。他仿照遗传学的核心概念“基因”(gene),创造了“米姆”(meme)一词。
道金斯将人类社会文化的发展变化与生物学上的“进化论”做类比。“基因”由成百上千个脱氧核苷酸(DNA)组成,掌控着生物体的遗传与变异。同样道理,米姆是一个为了自身的生存而寻求复制的文化单位,是人类社会文化演化过程中的“中介者”和“催化剂”。
通俗来说,“米姆”就是人类的“文化基因”,指文化也可以像基因一样被传播、扩散、复制、变异,从而在传承中不断发展演化、推陈出新。
在这个意义上,米姆包含甚广,小到一个词一个句子,大到文化习俗,都可以是米姆或者米姆组合或者米姆库,它可以是宗教、谣言、新闻、知识、观念、习惯、习俗,也可以是口号、谚语、用语、用字、笑话。
具备米姆传播的案例,都蕴含着可以散发惊人发酵能量的“种子”。比如一些反常规或者夸张的元素,就像假笑男孩令人印象深刻的尬笑,就很容易引起用户的注意,激发他们自发加工演化的冲动。
其次,米姆传播并不是文化单位的简单复制,而是传播链上各主体再加工、再创造,并附加独特意义的过程。
以杨超越锦鲤表情包为例,仅仅“转发这个杨超越”的后半句,就有“不用努力就能考第三”、“事业爱情都会开挂”、“心想事成、逆天改命”等多种改写。
由此可见,米姆传播的过程体现了参与者的主动性、创造性,包含着参与者的主观意愿,这些元素也大大增加了米姆传播的趣味性、娱乐性。
纵观引起米姆传播的爆款,他们有着相似的特点——具有较强的“可变异性”。都有广阔的花式复制空间,很容易激发用户大开脑洞、加工恶搞的冲动。
在米姆的激发下,锦鲤瞬间成为了制造社交链条的兴奋剂。
可是,锦鲤是如何做到在极短时间内,席卷各大社交平台的呢?
在《乌合之众:大众心理研究》一书中,作者古斯塔夫·勒庞认为“让一件事情变成信仰只需要三个步骤:断言、重复、传染”。
对照锦鲤的传播过程,它完美地契合了这三个步骤:
首先:杨超越、信小呆的出现,给人们注入了一个“只要转发就会有好运”的断言。
其次:锦鲤是一个大家都熟知的文化意象,且转发动作的完成只需要几秒钟时间,故而转发锦鲤的认知成本和操作成本都非常低,这就大大提升了“重复”的可能性和效率。
最后:根据传播学规律,当传播数量达到某个临界点之后,就会以爆炸性的速度扩展开来,即实现“传染”。
于是,仿佛一夜之间,万事万物都能成为锦鲤,身边的人也都自觉加入到转发锦鲤的集体狂欢。
信小呆这周已经“正式开始环游世界,去寻找新的自己”了。而对于未能成为锦鲤的我们来说,在转发表情包并获得些许心理安慰之后,依然要奋斗在生活的第一线。
正如那句话所说:好运交给锦鲤,你只管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