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成月:后来王书金确实很信任我,在回广平的路上我跟他说,你们家孩子多,日子过得也苦。当时我还骗了他,说他第一个媳妇一直在老家带孩子(王书金逃亡前已在老家娶亲,后妻子带孩子改嫁),就是想让他的心软下来,交代问题别逃跑。
再后来到了广平,当时是一月份,天冷,我就通知他们村村支书转告王书金的哥哥,给他准备些冬衣和棉鞋来,但他哥不理他。后来我就让看守所干警给他买了那些东西。他就信任我了。
“聂树斌咋就认了?打呗”
新京报:跟石家庄警方接触后你觉察出案子有问题了?
郑成月:我们带王书金去指认现场时,他说了好多细节性的东西,这些东西现在都不方便讲。当时,那个村村干部告诉我说“可坏了,那个案子早破了,凶手早被毙了。”当时我就觉出问题来了。
后来接触石家庄警方,他们的态度不配合,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了。
新京报:当时意识到案件可能有问题你做了哪些工作?
郑成月:一直到所有审讯工作结束,王书金都是单独关押的,我怕别的犯人教给他使坏。另外就是每一次审讯,全程录音录像,不想给上头或者外界留什么口实。
当年撤我职的时候,我偷偷保留了一份,在家弄了个保险柜存了起来。
新京报:有一种说法是“王书金承认西郊玉米地杀人案是为了减轻罪行”?
郑成月:不可能,我知道了聂树斌的案子,见面时跟他说,(如果)不是你干的不要乱认,他还挺委屈,说“不是我干的我认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