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德文今年81岁了,每天仍然骑着电动车穿梭于宿舍和办公楼、实验室之间,一头银发随风飘逸,人称“银发骑士”。他的实验室,总是到凌晨才熄灯。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他工作起来有“三个一样”:周末平时一个样,白天晚上一个样,雨天晴天一个样。
“我的拼劲儿,是受刘雪桐‘沾染’的。”王德文用了一个核试验专业术语。虽然早已远离了“蘑菇云”,但那一幕至今印刻在王德文的脑海——
1964年,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。当时的技术负责人刘雪桐一挥手,率先走向离爆心最近的第一布点……
今天,这股子拼劲又“沾染”了年轻一辈。研究员彭瑞云是王德文招收的第一个博士。前段时间网上热议“996”工作制,同事笑称比不上“彭瑞云工作制”。那时,彭瑞云怀孕已经8个多月,还风风火火去野外开展实验……
这,还是一种枝连理结的传承。
“只有3次!”研究员李锦掰着指头,数出20多年里导师秦伯益院士表扬他的次数。秦伯益为人和善,唯独对李锦苛责有加。这让李锦很长时间既纳闷又郁闷。直到有一天,秦伯益向别人说起:“我可以放心退休了,因为我选好了接班人。”
那一刻,李锦终于明白,秦伯益是把他当成了又一个自己。
后记
科研办公楼前,老一辈种下的树苗,如今早已主干参天,绿荫铺地。
宋鸿锵终身没有参评院士。鲜为人知的是,宋鸿锵参与的科研成果当年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的时候,他的哥哥、医学名家宋鸿钊同台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一等奖。后来,宋鸿钊入选中国工程院院士。再后来,宋鸿锵的大儿子宋湛谦也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。
韩婧婉,小时候是“蚊虫王国”新疆北湾边防连所在团的一名军娃,常听父亲说起军事医学研究院科研人员“引蚊上身”做试验的故事。有一次,韩婧婉见到了这些科研人员。她觉得,这群人就是她想象中科学家的样子。
童年时代的第一印象,奇妙地决定了人生方向。大学,韩婧婉选择了生物学专业。毕业后,她考取了军事医学研究院的研究生。硕博连读后,韩婧婉留院工作,成为研究院的一员。
彭瑞云觉得,女儿谭彭丞很多方面像极了自己。2岁时还不识字,谭彭丞就能照着彭瑞云修改论文的样子,在小药盒上画出各种编辑删改符号。
如今,谭彭丞以优异成绩被清华大学录取,读的也是药学专业。对于未来,谭彭丞有明确的规划:刻苦钻研,用知识回报祖国。
长大后,我就成了你!
“干细胞,通俗地说就是能够分化出不同细胞的种子细胞。”研究干细胞的裴雪涛向记者科普。
大院也是一个“干细胞”。研究院人的精神,像干细胞一样生长扩展,向部队、家庭、学校和社会渗润浸注,影响一代又一代人。一个大院的传统,终将熔铸于一支军队的品格、一个民族的性格、一个国家的气质。
自我更新、多向分化,干细胞蕴聚着无穷的生命力量。一枚枚这样的红色“干细胞”汇聚、增殖、繁炽,造就的必将是一个精神丰沛、生机勃发的新时代!
有了这生生不息的力量,向着复兴彼岸航行的中华巨轮,势不可挡!(记者 熊永新 庄颖娜)
(责编:李方园(实习生)、陈羽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