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原标题:共享经济时代,“度假”也能分享?)
眼看春节后的第一个小假期就要来了,身边不少朋友都在计划去哪里玩儿。一些村子里也有人向我发出邀请,近的在上海郊县和浙江莫干山上、安徽黄山脚下,远的则在云南边陲。邀请我去的人从前都住在一线城市,后来和朋友在村里找了房子。开民宿倒不是他们的选择,而是平时空着可惜,每逢周末、假期携家带口飞奔而去,“度假”已然成了很多人生活中的一部分。
去年秋天,我自己都差点成了村里人。那次带着孩子一起去了安徽黄山周边的几个村子,最后一站是坑上村,我们在这里认识了别号“坑爹”的张老师。他原先在深圳做记者和纪录片导演,十年前来到这个村子,找了块靠山面河的地盖了座房子,上上下下有四五个房间,只给自己住,只向聊得来的朋友免费开放。来住的人都是先经过朋友引荐,再过“坑爹”这一关,颇有点进山拜仙人的意思。
这十年间,越来越多去过他家的朋友开始提出一个共同的愿望:你也给我们在村里搭个房子吧!我们去的时候,他和朋友的“度假村”正在建设中。“坑爹”负责所有房子的设计和装修,找来本地工人搭建。朋友都在天南海北,就这样把房子都托付给他,“想度假了,他们就约好了一起过来住住,自己没空也可以让家人朋友过来,左邻右舍都熟悉。”这种“大家一起来分享”的度假方式,在当时确实让我心动,但是后来一想,我们的假期有限,而且喜欢尝试去不同的地方玩,于是就此作罢。
但这种“在度假这件事上提前做规划”的做法,倒是在我和朋友中引发了一次讨论,有人提议让我去购买一种旅行产品:分时度假。这个词我并不感到陌生,简单来说,就是通过购买积分,获得一定数量的度假会积分,在计划假期时去兑换目的地酒店即可成行。这种模式在国外叫“Timeshare”,通俗地讲,就是提前把以后十年、二十年住酒店的钱给你喜欢的酒店集团,然后每年可以去这个集团旗下的住处度假。
早在2009年,身为旅行杂志编辑的我就应邀参加了国内一家公司在上海举办的“分时度假”推介会,对于当时的我和现场大部分国人来说,那是很遥远的一种度假模式。但前阵子才认识的上海人Shirley两口子却是“分时度假”近20年的使用者。17年前,当大部分国人选择 “上车睡觉,下车尿尿”的旅行模式时,他们购买了西班牙酒店集团Altas的分时度假产品,并加入了RCI(全球最大的分时度假交换平台)系统。“因为我先生喜欢拍照,比如日出日落这种镜头都要花时间等,跟团游不适合我们”。使用了十年后,他们觉得度假村档次不能匹配自己的需求了,于是在2011年,购买了泰国安纳塔拉度假会(Anantara Vacation Club)的分时度假产品,这个度假会旗下的酒店都是五星级的。
巴厘岛水明漾安纳塔拉度假会
在Shirley看来,做什么事情都要抢得先机。他们是安纳塔拉在国内的第一批会员,虽然购买的只是最初级的翡翠会员,但享受了一系列的VIP优惠,比如首付只要1500美元,享受五年免息的贷款,每个月只需支付250美元,同时可以选择去度假会旗下的任意酒店。迄今,他们已经去过安纳塔拉位于马尔代夫、新西兰皇后镇、苏梅岛、普吉岛等地的酒店,除了入住酒店,有的地方还给会员提供套餐服务,有一次在金三角,提供的套餐服务就包括入住期间的所有餐饮,三天活动安排,以及房间minibar里的酒水饮料等服务。
说起来,“分时度假”的诞生环境和今天的中国人去村里建房的度假取向还有几分相似。上世纪60年代的欧洲,度假风气兴盛,法国地中海沿岸开发了大量海滨别墅,富裕阶层蜂拥而至,普通家庭基本无力单独购买,但拥有别墅的家庭每年的使用时间非常有限,空置率很高,于是出现了亲朋好友联合购买一幢度假别墅,分不同时间使用的现象,最早的分时度假概念由此而生。
“分时度假”到90年代时已经成为欧美流行的旅行方式,美国目前已经成为世界上分时度假产业最发达的国家。万豪、迪士尼、希尔顿和喜达屋也从八九十年代开始加入这个产业,中国目前有海航等酒店集团也在开拓,但由于相关法律、法规的欠缺,人们度假观念的滞后,分时度假在亚洲的普及率仍然比较低。
Shirley夫妇的身体力行带动了身边一批朋友。新年前夕,我们便去了位于巴厘岛的安纳塔拉度假酒店。虽然根据我们目前的家庭旅行需求,还用不着购买分时度假的产品,但这家酒店的人性化服务,却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。
因为两次购买都是“拓荒会员”,Shirley在两家酒店集团都享受到了VIP服务,她笑称自己是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”,看上去有风险,却先于一大批人感受到了度假的乐趣。那些第一批来中国推广分时度假产品的机构,也好似是第一个来吃中国市场这个大“螃蟹”的人,也许现在吃得还有些费力,但美味终归值得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