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疆的空气都让我感觉到了不同;
他们不了解新疆,我生活在这里感觉很好;
新疆是个神奇的地方,乌鲁木齐是个包容的城市……
一字一句,流淌着朴实而炽热的情感,一言一语,倾诉着他们在新疆生活、学习、工作的感受,虽然国籍不同、肤色不同,但只要在新疆呆过一段时间,都有同一个感受,用一个词来形容,那就是——迷恋。
马齐说:“新疆的‘娃娃头’很好吃。”
龙夏雨在伊犁薰衣草园。(图由受访者提供)
5月26日22时,明德路一家酒吧,陆陆续续有年轻人到这里坐坐。不多时,一名体格健壮的青年走了进来,他的黑T恤印有奔放的图案,让人不由多看他几眼,同色系的哈伦裤让他看起来很悠闲自在。他是来自法国的汤米。
这家酒吧是33岁单身的汤米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。汤米到这里就像到家一样轻松自然。
汤米已在乌鲁木齐生活一年零七个月了。之前汤米在香港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工作了6年,后来这家公司在新疆成立分公司,汤米被调来乌鲁木齐。
汤米说,至今他还记得2012年10月刚下飞机后第一脚踏在新疆土地上的感觉,他睁大了眼睛,双手放在胸前,做出捧心陶醉的样子:“你不知道,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,新疆的空气都让我感觉到了不同。”
如今,住在南门附近的汤米每天坐车穿过大半个城,去飞机场附近的公司上班。因为工作,他听到了新疆各民族的音乐。这是让他惊喜的收获,让他对熟悉的工作充满了新鲜感。很快,汤米就融入了乌鲁木齐的生活。
到了晚上,汤米会来酒吧放松。因为明德路的这家酒吧距离他住的地方很近,所以他成了这里的常客。
酒吧聊天人渐增
起初,酒吧老板刘凯看到他一人坐在桌前喝酒,很孤单的样子,就陪他聊天。或许是他们的英语对话太熟练了,吸引了大家。这里的老顾客都凑到桌前,让汤米说汉语。也是在这种场合,汤米学会了几首不同民族的歌。到了后来,有时汤米来酒吧晚了,进门后他看到不同民族的朋友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唱歌,觉得这是一幅特别美的画面。
刘凯告诉记者,经常会有美国人、意大利人、英国人、法国人等外籍人士在这里聊天休闲。酒吧开了3年,来这里的外国人一年比一年多。大家聊起来会用简单的汉语,表述不清就用手势,实在不行他就当翻译。很多外国人也会提到,国外的很多媒体写到新疆时都很片面,“真正生活在新疆的人才会明白新疆是什么样的。”
说到这儿,一些具体的数据更能说明外籍人士在乌鲁木齐的实际情况。2014年,在乌鲁木齐市常住的外籍人士达到近4000人。其中各大院校的留学生有2000多人,三资企业有97家,200多家公司聘用了外籍员工。
乌鲁木齐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支队的杨文警官告诉记者:“从总体说,每年外籍入疆的常住人口呈递增趋势。新疆这几年经济发展了,乌鲁木齐越来越开放,无论是求学还是经商、就业,因为生活成本相对国外要低,所以对外国人具有一定的吸引力。”
汤米的话也证实了杨警官的表述,他说身边有很多意大利、美国的朋友,他们常和新疆朋友一起讨论关心的话题。
这几天,有内地的朋友给汤米打电话说,让汤米快离开新疆。汤米当时就反驳说:“听到暴恐事件我很伤心,这不是我眼里的中国新疆,暴恐分子杀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都是不可饶恕的。你上网就会明白,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危险,美、法、英、意等许多地方也发生过此类案件。我经常凌晨两三点从酒吧出来,走路回家,偶尔也会过地下通道,都很安全。但这样的时间段,即使是走在欧洲一些城市的街道上,我都没这个胆量。在我眼里,中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烤包子送给留学生
同样,在新疆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,很多留学生也接到了家人和朋友类似的电话。
5月27日12时,在新疆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五楼的教室里,记者见到了来自伊朗的龙夏雨及波兰的马齐·亚鲁木什。他们都是新疆大学463名留学生中的一员,这些留学生来自19个国家。
龙夏雨的汉语非常流利。她说:“家人的关心我明白,但他们不了解新疆,我生活在这里感觉很好。”
今年34岁的龙夏雨说,她的本名用汉语来讲就是“聪明的天使”。为了让大家方便称呼,她起了个中国名字叫作龙夏雨。含义是她在龙年来到中国,是在夏天出生,出生那天还下着雨。2012年2月17日,龙夏雨来到了新疆大学,开始了为期三年的留学生活。这是龙夏雨新生活的开始,也是第一次离家来到完全陌生的城市。
龙夏雨喜欢带着相机,大街小巷随机地转,把见到的一切都拍下来。有一次龙夏雨看到个烤包子店,当时不会汉语的她说:“我可以看一下这是什么吗?”卖烤包子的维吾尔族大叔笑着说:“这是烤包子。”她不懂,摇头再摇头,连比划带说话,维吾尔族大叔递了一个给她,“尝一尝,不要钱。”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都笑开了。
龙夏雨觉得,乌鲁木齐是她的福地,因为在这里,她找到了自己的爱人——来自非洲的阿达木。转眼,龙夏雨来新疆已经两年多了。她说:“虽然我没有学会中国功夫,也没有见到成龙,但我学会了用筷子、包饺子,最大的收获是我的汉语越来越好了。”
当龙夏雨说话的时候,有着一头金黄色短发的马齐静静地听着,脸上不时露出理解的微笑。27岁的他最喜欢去二道桥看铜器,品尝美食,尤其是那里的冰激凌,让他念念不忘。周末,马齐会和同学一起去爬雅玛里克山,去水上乐园散步。两天前写作文的时候,马齐写道:“新疆是个神奇的地方,乌鲁木齐是个包容的城市。我还去过吐鲁番,我还想多走一走,去看看天池,看看沙漠。”
拌面桌前交朋友
来自希腊的洋斯并没有接到家人关心的电话,他说:“暴恐事件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,我的家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,我们只要保持好的心态,好好生活就可以了。”
洋斯在文化路三巷开了家希腊餐厅。5月28日17时,忙碌的他在做饭间隙接受了记者的采访。洋斯在希腊有个合作了18年的伙伴,来自乌鲁木齐。2013年,对方邀请他来乌鲁木齐开餐厅。他考察过后觉得乌鲁木齐是个很好的市场。2013年6月,34岁的洋斯和妹妹一起来到乌鲁木齐,筹备了两个月后,餐厅开张了。洋斯的生活简单而忙碌,早上10时来到餐厅,工作一天,等回家都到凌晨了。每周一下午是他的休息时间,和朋友的聚会通常会在那时候,聊天,交新朋友,还会品尝他最喜欢吃的拌面。
洋斯说:“每天早晨走在去往餐厅的路上,我都会对自己说,这真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。”(赵剑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