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吴越开始了连续20天、每天从早至晚近12小时“听对话、讲析对话、背对话”的生活。“每天都是在疯狂练对话,最后受不了了,压抑,太压抑。”他索性逃了最后几天的课。为此,他还有点愧疚,“培训费是爸妈给的,他们都很支持我,可没想到自己学得并不好。”吴越坦言自己因性格内向,不喜欢“表演”的学习模式。不过,他认为自己在这里也算是有点收获:“在台上展示过几次,有自信了,起码敢上台了。”
吴越所在的学校位于大学城内,据他所言,参加该培训班的都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。他没有了解过授课老师来自哪里、有无资质,“就是觉得晨读的那些‘小老师’们都学得很好”。和“小老师”们相比,吴越觉得自己的学习成效并不明显。“学习效果因人而异,也要看学习方法适不适合;不过不管怎么说,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帮助的。”
吴越的同学张超,在学兄学姐的“围攻”下“服了软”,“头脑一热”交了5888元的寒假班培训费,但第二天就后悔了。当他提出退课时,培训机构却以“名额已预定”为由拒绝退款。当时是8月,距离寒假班的开班时间还有近半年。
目前,中国青年报社与蚂蚁金服正在联合举办“扫雷行动——金融消费者保护计划”,将在全国各地的100所学校举办互联网金融安全知识讲座。互联网金融安全媒体讲师团成员、《中国青年报》天津记者站记者胡春艳曾采访过天津数百名学生遭遇“培训贷”事件,她在讲座中指出,在这个案例中,大学生参加培训,用个人名义贷款交培训费,无法定性为培训机构诈骗,因为培训机构确实提供课程。由于资质问题,这些培训机构大多不是在教育监管部门注册,而是在工商部门注册,因此难以对课程质量的好坏进行认证。因此大学生在遇到课程质量低的问题时,想退款也非常困难。
张超不想让这5888元“打水漂”,“如果实在不能退钱,我肯定还是会去上课,不然太浪费了。”
刘浩压根儿没想过退钱,觉得肯定要不回来。对他来说,只要培训班的人不来主动找他就谢天谢地了。因为他没有参加后续培训,培训班的老师还来找过他,告诉他当初老师们也为筹钱犯难,但总会有办法。“他们让我不要放弃,机会是自己的,想要改变,就得决绝。”后来还有培训班的人想加刘浩的微信,已经决心远离培训课的刘浩拒绝了。
在刘浩参加的晨读“社团”里,和他一样已经不再接触后续培训课的人,都觉得这是个“坑”,但培训没有因这些人的退出而终止。也有一些同学“觉得培训班没什么问题,毕竟培训班也提供了课程”,他们又交了后续课程的钱,换了一个场地上课。
(应受访者要求,文中学生姓名均为化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