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蔡维利不便透露自己每月挣多少钱,但是记者了解到,刘老根大舞台每晚的收入将近20万元,而赵本山在全国共有九个剧场,每晚都在演出,这个数字算起来十分可观。赵本山的给徒弟的工资一定比别的剧场多得多。
和蔡维利相比,沈阳其他二人转剧场的演员就没有那么幸运,在沈阳本地的东北浪二人转剧场,记者认识了一群演员。他们当初无一例外的只是把演二人转当作谋生之路。
东北浪二人转演员:“对呀,赚钱,我家我爸没了,就我妈自己了,然后我家就我一个孩子。”
东北浪二人转演员:“那阵就是学戏给落户口,我姐姐也是唱戏的,完了之后出去了。”
东北浪二人转演员:“开始在小剧场,最小最小的一个,也是沈阳附近新城的,一天挣能有五块钱。”
东北浪二人转演员:“五块钱,俺俩五块钱。大伙分。”
唱压轴戏的佟娃老家在铁岭附近的农村,他热情地邀请记者到他家去看看,佟娃的父亲现在是棋盘山景点的清洁工,以前则是在村里做豆腐的。
东北浪二人转演员佟娃:“做九年豆腐,做九年豆腐,半夜2点多起来,冬天的时候2点多起来。”
村里的乡亲们说佟娃考不上学,十几岁的时候就跟人在村里倒腾古董,也没什么结果。后来为了寻找出路,想方设法去报名学二人转。
“那时候拿30块钱,那时候他家做豆腐,也没有钱,拿30块钱去报名去,那多困难。”
佟娃告诉记者,对二人转演员来说,做梦都想加入到赵本山的剧团,但是能够被赵本山选中做徒弟毕竟是极少数。
佟娃家人:“要是有这个出名的机会,谁都想去,演员嘛,都想出名。”
东北浪二人转演员佟娃:“但是我想,不久将来,东北浪也能出挺大名的,我感觉。”
蔡维利告诉记者,通过本山杯二人转大赛让赵本山相中做了徒弟,意味着从此就走上了成功的捷径。在之前他们也都是四海为家,农闲时间在农村演出,到处打散班挣钱,生活都没有保障,被人瞧不起,演得不好甚至会被人从台上轰下来。
刘老根大舞台演员蔡维利:“那时候我父母去世比较早,我命比较苦,矿工也干过几年,包括推砖,抬木头,苦吃了很多。”
现在他们都有房有车了。也很珍惜这份工作,因为从赵本山收他们为徒那一刻起,他们的命运从此就开始发生转变。
刘老根大舞台演员蔡维利: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还是这儿有发展,不是说大树底下好乘凉,这一块的规划、制度比较完善。”
在赵本山的造星工厂里,命运发生改变的绝不仅仅是蔡维利,小沈阳在春晚的一炮走红更加印证了这个不变的真理:跟上赵本山,成为大明星。现在小沈阳代言的广告随处可见,他的身价也从之前的出场费几百元飙升至代言费200万。而像佟娃这样普通剧场的台柱子每月收入也只有1万元左右。
同样的东北二人转经营状况迥异
二人转的火爆,给东北很多农村青年找到了一条谋生出路。而比这些演员的个人命运变化更大的,是二人转的经营运作方式。2001年,赵本山发起组织了二人转大奖赛,他的主要团队就来自这次大赛的获奖者。随后,他又自导自演了农村题材轻喜剧《刘老根》,打响了刘老根这个二人转品牌。现在东北二人转市场形成一个金字塔机构,在位于塔尖的刘老根大舞台下面,还有不少不同层次的演出机构,他们的经营状况又有多大的差别呢?
位于军人俱乐部的东北浪剧场看起来也十分火爆。记者在这里看到观众很多,气氛也很热烈。各方面也已经相当专业化,剧场甚至在演出中加入了激光表演。而且在每晚的演出结束,都有专门的业务总结。
东北浪二人转剧团艺术总监纪琢媛:“灯光、音响都过来,咱们开个会,乐队一会儿再收拾吧,灯光、音响都过来,边换服装我边说吧,省得耽误大伙的时间。”
招呼大家的是东北浪剧团从沈阳电视台请来的专业文艺导演纪琢媛,她担任剧团的艺术总监,剧团请她来已经全方位地提高了节目的品味,把过去的草台班子组建成了和赵本山的剧团一样的高水准、有竞争力的专业团队。
东北浪二人转剧团艺术总监纪琢媛:“就动作不齐了,那块有点乱了,那块有点乱套了,下次注意点。”
然而,让记者没有想到的是,东北浪剧场的门票仅有20元一张,是刘老根大舞台最低票价200元的十分之一,即便如此,为了吸引观众,他们还在打折促销,记者见到东北浪剧团老板孟凡坤的时候,他正和员工们一起制作优惠券,他们一共制作了20万张,每张可以优惠10元。优惠之后就只卖10元一张,甚至只是刘老根大舞台的几十分之一。
东北浪二人转剧场董事长:“你比如说现在沈阳消费,老百姓2、30比较接受,40到50就有点累。”
记者:“那刘老根还几百的?”
东北浪二人转剧场董事长:“那一般外地旅游的多,旅游的了,慕名来的了。”
记者:“他那边比你赚钱多。”
东北浪二人转剧场董事长:“那他那个利润,那比我是可观,我这个,别说一个,我20个剧场都赶不上人家一个剧场。”
记者发现,东北浪和刘老根大舞台的演出水平绝不像票价差距那么大。但是,刘老根大舞台每场演出收入近二十万元,而东北浪只有一万到两万,还要靠各种优惠才能吸引观众。孟凡坤告诉记者,他绝对无法与赵本山正面竞争,他只能吸引没有钱去刘老根大舞台看戏的本地观众,他走的路子是和赵本山有差异的。
东北浪二人转剧场董事长孟凡坤:“鸡蛋和石头一样,还不是石头呢,鸡蛋碰不过大山,赵本山,赵本山嘛,我的二人转,什么叫二人转,这山那山都比不过赵本山。”
孟凡坤告诉记者,目前在沈阳的二人转剧场已经开到了十家。每个剧场都在抓紧发掘和培训优秀的演员,因为演员的质量直接决定了剧场的收益。而最优秀的演员往往会被赵本山吸引过去。
东北浪二人转剧场董事长孟凡坤:“我说一个演员都不被刘老根挖去,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悲哀,说明我选的演员不行,我说我的演员,要让刘老根挖去,我还挺光荣的,说明我有慧眼,我能选中好演员,真的,这个问题我这么看,有人还害怕,我说我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