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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疆采棉工们的真实故事

来源:[db:来源] 作者:新闻资讯网 人气: 发布时间:2021-05-20
摘要:日前,H&M集团发布声明称,他们不与位于新疆的任何服装制造工厂合作,也不从该地区采购产品/原材料。耐克等企业也提出,“抵制”新疆棉花。这样做,只会被中国广大消费者唾弃。

(原标题:新疆采棉工们的真实故事)

日前,H&M集团发布声明称,他们不与位于新疆的任何服装制造工厂合作,也不从该地区采购产品/原材料。耐克等企业也提出,“抵制”新疆棉花。这样做,只会被中国广大消费者唾弃。事实上,对中国新疆进行的无端指责完全是基于谎言和谣言。

2018年10月13日,《21世纪经济报道》曾刊发一篇题为《机械化时代劳动力迁徙样本:K4756次临客上的采棉工》的调查性报道,通过报道,我们可以看到新疆采棉工们的真实故事。

机械化时代劳动力迁徙样本:K4756次临客上的采棉工

记者:李果,编辑:王峰

新疆是全国最主要的棉花种植区。2017年,新疆棉花总产量456万吨,占全国的74.4%。

最新统计显示,2018年新疆棉花产量或增长到524万吨。

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期,棉花主要依靠人工采摘。在新疆本地劳动力不能满足市场需求的情况下,每年的8月底至9月中旬,大量来自中西部农村的劳动力,通过铁路、公路客车等方式向新疆聚集。

这场被称为“小春运”的人口迁徙,仅在2008年,从河南、湖北、陕西、四川、甘肃等省,便有约60万名劳动力来到新疆从事棉花采摘工作。他们经过两个月左右的辛勤劳作,可获得人均7000至一万元不等的劳动报酬,这对于农民而言,是一笔不小的收入。

随着新疆在近几年开始大范围推广机器采棉,在这场双手与机器的竞赛中,棉工们会何去何从?2018年9月,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跟随一趟专为采棉工而增开的临客专列,一路到新疆,了解他们的真实故事。(编辑 王峰)

8月底的新疆,万亩棉花由南至北,忙不迭地开花、裂铃吐絮。远在千里之外的棉工们,也背起行囊进疆,踏着棉花成熟的节奏,从南疆至北疆,一路拾花采棉。

成都火车北站,是目前全国铁路建成的第二大编组站,也是川渝滇三省市棉工们西去新疆的主要集结地。

与往年一样,成都铁路局增开了多列去往乌鲁木齐的临客列车,满足棉工们的集中出行需求。铁路部门预计,今年或有10万人从这里远赴新疆。

9月9日,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登上K4756次临客列车,与棉工们一同踏上远赴新疆的路途。

“标签化”的采棉工

22点30分开行的列车,将经过37小时的运行,到达乌鲁木齐站。21点的成都火车北站候车室内,已经人头攒动。

在人群中,采棉工往往有“标签化”的形象:他们大多背负着比自己还高的巨大包裹,提拎着生活用具,而在其中,为数最多的是40岁-60岁的妇女。她们的男人基本常年在外务工,留守在家的她们,利用农闲的这两个月,到新疆采棉花补贴家用。

甚至很容易从举止中分辨出老棉工与新棉工。第一次出远门的,目光一直向四处打探,对候车室的环境充满好奇,也会不停地向进站口张望:万一错过了进站时间,岂不是赶不上火车了?

而经验丰富的老棉工们,则往往选择在这时候闭目养神——毕竟还要“坐”上37个小时才到得了新疆。

K4756次临客列车,是一趟老式的电气化绿皮火车。上车后,乘务员不断提醒着乘客,充电时不要使用手机,以免电压变化引起故障。

为了节省成本,雇主大多选择为棉工购买硬座票。硬座290.5元,三两人一排,对向而坐。若要换硬卧,需要自己补交235元,没人愿意多花钱。棉工们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旅途,从登车到落座,笑容挂在她们脸上,毕竟在远方,有一份可以憧憬的收入。

入夜,很多人很快肩靠肩地睡着了。车厢之间的吸烟处,成为男人们的夜晚聚集地,他们经常在这里呆上好几个小时。

不一会儿,铁制的抽屉箱便被烟头塞满,列车员一次又一次清空,又很快被塞满。但无论聊到天南海北,大家也最终会回到“你从哪里来”,“你到新疆哪里去”以及“去了有什么活干”等话题上。

60岁的老张从四川省宜宾市屏山县来,要去阿克苏采摘棉花。谈及为什么还要出来打工,老张叹口气,今年雨水多,自家的农作物没能卖上好价钱,因此仍要到新疆去赚钱贴补家用。更何况,随着新疆棉花大量使用机械化采摘,未来留给老张挣“外快”的机会已经不太多了。

在劳动力紧缺和用人成本不断增加的背景下,新疆近几年加速了机械采棉的推广进度,而由于北疆已经普遍使用机械化种植,因此南疆的少数地区,如喀什、阿克苏等地,成为棉工们最后的“淘金地”。

老张已经和妻子去新疆摘了10年棉花,他摊开自己的双手给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看,由于经年累月的采摘,棉花坚硬的花萼划破他的手指,留下细细的伤痕。

问起收入情况,老张说:“像我这种老头子,一天能摘四五十公斤。年轻人八十公斤左右。如果包吃住,摘一公斤棉花可以挣到1.8元。去年南疆因为急缺人手,工价比较高,摘一公斤可以拿到2.6-2.7元。”

夜更深的时候,座位下、过道上、车厢连接处,只要有空地,便皆是躺下的人了。40岁的周德明和妻子由于没有买到硬座票,他用报纸在车厢门口占了个地儿,和妻子轮流休息,“不能都离开,不然这个位置就是别人的了”,周德明说。

棉工们的节约,也被列车员注意到。次日午餐时间,K4756次列车的送餐员推着餐车在每一节硬座车厢走了好几个来回,但30元一份的午餐销量并不好,他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,由于本趟列车以农民工为主,“他们都很节约,大家更喜欢吃方便面”。

去巴音郭楞采辣椒

在靠近餐车的16号车厢,乘客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——四川省宜宾市屏山县。2017年,当地的农村人口平均收入为11778元,由于产业支撑不足,即使是四川省出现农民工回流潮的背景下,当地政府仍在有组织地输出劳动力。

根据2018年屏山县政府工作报告,今年将“建立劳动力外出务工数据库,搭建多元就业平台,实现转移就业6.5万人,其中有组织输出占比不低于5%”。

19岁的肖顺水和他40岁的母亲,以及同村40余人就坐在16号车厢内。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与多位乘客交流后获悉,其中的大部分人,去新疆已不再为了采棉花。尤其是在今年北疆地区机采棉普及率已经接近90%的背景下,这些过去的棉工,已经在新疆找到了另一份工作——采辣椒。

事实上,这些在人与机器竞赛中“败下来”的农民工,能在新疆找到一份新工作,也与新疆部分地区的产业调整有关。

以肖顺水及同乡要去的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为例,受降水、土壤环境等影响,当地的博湖、焉耆、和静、和硕等县,其种植的棉花品质并不高。在对当地农业特色进行研究后,地方政府作出了“退白扩红”战略,即减少棉花种植,增加经济效益更好的辣椒和番茄种植。

数据显示,2017年,仅博湖县的辣椒和番茄种植面积便接近16万亩,而由于部分辣椒品种未能实现机械化采摘,因此给了这些要“失业”的棉工以新机会。

与采棉花相比,肖顺水更喜欢采辣椒。“棉花地低矮,每天必须一直弯腰劳作,还需要把棉花打包后背回地边称重,才能获得一次收入”,肖顺水说,“而辣椒地较高,同时采摘满一袋辣椒后,旁边还有专人负责搬运”。

采棉花和采辣椒的计价方式也不同。棉花论公斤,采辣椒则计米数。2017年采摘一米长辣椒地的工钱是七毛钱,而900米到1公里的辣椒地为“一沟”,因此雇主通常论沟包给工人,价格在700元左右。

要获取700元的报酬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“我需要以每天12小时以上的工作量,连续干上三四天才能采摘完一沟”,肖顺水说。

“我每摘一只辣椒,都在获得一份收入”,46岁的徐素琼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,她粗略算了一笔账,要摘满一口袋辣椒,自己至少要重复劳动上千次,而每摘二十到三十只辣椒,大概能挣到3分钱。

为了赶在结霜期前完成辣椒采摘,她和同伴们每天5点起床,中午在田地里吃过午饭后继续采摘,最晚要到晚上10点才收工,最忙的时节,甚至要到夜里12点。

徐素琼的语速很快,她说,同村人也有很多不再去新疆,这是因为随着国家减免农业税,提高粮食收购价格,在家务农收入也在增加。但摆在眼前的一份“外快”,让徐素琼最终动了心,“农民嘛,有活儿就干,讲究的是城里人”。

“基本每顿都是馒头、冬瓜白菜,一星期可吃上一顿肉”,徐素琼说。但大家似乎都不埋怨伙食,在他们眼里,看得见的是两个月后8000元甚至一万元的收入。

一代农民工的困惑

无论是采棉花还是摘辣椒,对于大部分农村人而言,远赴新疆劳作,两个月内的收入近乎与全年人均收入持平,是一件非常值得的工作。

以肖顺水所在的四川省宜宾市屏山县锦屏镇万涡村为例,当地主要的经济作物是脆李和茶叶。通常6-7月采摘完脆李后,要等到10月末才有茶叶采摘。差不多中间有两个月空闲时间,因此大量农人远赴新疆补贴家用。

在肖顺水的家庭中,父亲平时在周边工地干泥水匠,母亲在家照料李子树和茶树,每年9-11月外出新疆务工。

但经济作物的价钱高一年低一年,家里的收入得不到保证。今年宜宾的脆李收购价格低,开市价尚两块多一斤,但行情一路走低,最后仅卖到一块多。对比去年卖到四五块的行情,肖家今年收成并不理想。

肖家的茶叶种植量不大,每年1-2万元的收入,大部分用来支付种植李子树的农药钱。

肖顺水本打算今年不再来新疆,他去宜宾的餐馆干了两个月,月工资仅1000多块钱,他觉得工作收入又低又辛苦,因此今年再次跟随母亲来了新疆。

肖顺水估计今年可以挣到7000元,他对这笔钱有着自己的打算。在跟随母亲采辣椒的第一年,他赚到了4500元,用这笔钱给家里面买了台电视机;第二年的钱,又用一部分来给家里买了两张床。至于今年的钱,他已经有了打算,“家里面还有一个炤头需要修整”。

但需要注意的是,目前在机械化采棉占比已经是绝对优势的情况下,整个新疆的季节性用工数量,已经从2008年约70万人,降低至如今的不足10万人。这意味着,即使还可以继续以采辣椒为替代,但绝对用工数已经大幅减少。

37小时的路程,轰轰隆隆的列车拉着来自四川省宜宾市、乐山市、云南省昭通市的千余名农民工,他们的话语中依然有太多的不确定。年轻的肖顺水不确定自己未来究竟要干什么,徐素琼则不确定如果不再来新疆,自己老家的农作物是否能带给自己足够的生活保障。

老张困惑于新疆农业生产方式变化对自己的影响,他注意到,与过去相比,近两年的乌鲁木齐火车站门口不再有举着招牌招收采棉工的人,“新疆发展得越来越好,但还有哪里需要我们?”

归根结底,这是一代中国农民工的困惑:在机械换人的大趋势下,未来他们还有增加收入的新机会吗?

9月底,已经在地里劳作多日的肖顺水,突然给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发来一段视频,阳光刚好照在辣椒地上,“太阳出来咯”,他在镜头外喊了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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