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神巴菲特曾说,只有当潮水退去的时候,才知道是谁在裸泳。事实上,这句话不仅适用于股票市场,同样也适用于如今的消费金融行业。
2014年以来,校园贷、P2P、现金贷等互联网金融业务相继兴起,作为持牌消费金融机构,因为资金成本优势和上报征信优势,消费金融公司不良率一直处于较低水平。然而,随着,互联网金融被全方位强监管,消费金融公司的逾期率也在上升,这一点虽然账面不良率上升不明显,但作为原告的裁判文书数量更为直观。
2016年3月30日,央行、银保监会(原银监会)联合发布《关于加大对新消费领域金融支持的指导意见》指出,推进消费金融公司设立常态化,鼓励消费金融公司拓展业务内容,针对细分市场提供特色服务。
鼓励银行业金融机构在风险可控并符合监管要求的前提下,探索运用互联网等技术手段开展远程客户授权,实现消费贷款线上申请、审批和放贷。根据客户的信用等级、项目风险、综合效益和担保条件,通过贷款利率风险定价和浮动计息规则,合理确定消费贷款利率水平。
鼓励银行业金融机构与网络零售平台在小额消费领域开展合作,并在风险可控、权责明确的条件下,自主发放小额消费信贷。鼓励汽车金融公司、消费金融公司等发行金融债券,简化债券发行核准程序。鼓励符合条件的汽车金融公司、消费金融公司通过同业拆借市场补充流动性。
上述指导意见发布以来,消费金融业务迎来爆发式增长。
从持牌消费金融公司数量来看,从2010年至2015年,共有13家消费金融公司获批成立,其中2014-2015年成立了9家消费金融公司。2016年至今,共有15家消费金融公司获批成立,其中2016-2017年成也成了9家消费金融公司。据此计算,2014-2017年,共有18家消费金融公司成立。
从持牌消费金融公司规模来看,截至2015年末,消费金融公司资产规模为637.95亿元,贷款余额为573.74亿元;截至2019年末,消费金融公司资产规模达4988.07亿元,贷款余额4722.93亿元。据此计算,2016-2019年,消费金融公司资产规模和贷款余额,分别增长了682%和723%。
事实上,持牌消费金融快速发展的同时,互联网金融业务正遍地开花。
2014年,以名校贷、趣分期为代表的校园贷平台开始兴起。2016年,校园贷因高息和暴力催收引发裸条借贷和跳楼,随后校园贷业务迎来了强监管。2017年3月,共有47家互联网平台退出校园贷业务。
同样是2014年,以2345贷款王、现金巴士、趣花分期(原手机贷)为代表的现金贷平台开始兴起。2017年,监管叫停网络小贷牌照审批,同时划定现金贷利率36%红线。2019年,央视315晚会曝光“714高炮要钱更要命”,自此现金贷平台逐渐退出行业或走向没落。
校园贷和现金贷先后被整顿之后,互金风险整治进入深水区。
2019年7月,陆金所宣布退出P2P业务,到2020年底,银保监会首席律师刘福寿表示,互联网金融风险大幅压降,全国实际运营的P2P网贷机构由高峰时期的约5000家逐渐压降,到今年11月中旬完全归零。
如今,互联网金融业务在经历强监管之后,持牌消金公司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,但与此同时,没有了互联网金融平台的风险托底,持牌消金公司的业务风险也逐渐显现。
例如,捷信集团披露的2020年财报显示,全年发放贷款106.12亿欧元(约合人民币824.19亿元),较2019年同比减少49.5%。其中,捷信的中国市场全年贷款额40.24亿欧元(约合人民币312.53亿元),同比减幅达64.4%。受中国市场影响,捷信2020年不良贷款率由2019年末的5.6%提升0.8个百分点至6.4%。
根据兴业消金披露的个人消费类贷款资产支持证券注册申请报披露,2020年末的不良贷款率为2.34%(以逾期60天以上计入不良),较2019年末的2.36%略有下降。若按逾期90天以上计入不良统计,2020年末的不良贷款率为1.96%,较2019年末的不良贷款率1.86%有所上升。
虽然不良率数据上涨并不明显,但由于多数消费金融公司成立时间较晚,发生逾期风险还存在一定延迟。另外,由于消费金融公司贷款余额规模增大,在一定程度上能抑制不良率数据的上升。
即便如此,一些消金公司严重依赖法律诉讼追回借款,无法掩盖其逾期率大幅攀升的事实。
据开甲财经统计,截至3月19日,28家持牌消费金融公司中,共有5家作为原告的裁判文书超过1万篇,分别为北银消金(1.34万篇)、中银消金(4.78万篇)、捷信消金(1.28万篇)、海尔消金(1.51万篇)、中邮消金(2.36万篇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