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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旦教授车祸去世:中科大少年班毕业 曾援藏16年

来源:网络整理 作者:新闻资讯网 人气: 发布时间:2021-03-14
摘要:据复旦大学消息,昨日(9月25日)上午,复旦大学党委委员、研究生院院长、著名植物学家钟扬教授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市出差途中遭遇车祸,不幸逝世,年仅53岁。对于

  (原标题:中科大少年班毕业,援藏16年,他不幸倒在“播种未来”的路上)

  逝者

  钟扬(1964-2017),1979年考入中科大少年班,1984年毕业于该校无线电电子学系。1984-1999年在中科院武汉植物所工作,2000年起任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,植物学和生物信息学博导。2009年被教育部批准为长江计划特聘教授(西藏大学),曾获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;是中组部第六、七、八批援藏干部。去世前为复旦大学党委委员、复旦大学研究生院院长。

  他生前曾说,把一件事做成功可能只需要1万个小时。他在中科大少年班学无线电,后来却成为武汉植物研究所教授。他说,“我算过,自己在中科大确实花了1万个小时在学习,这与成绩高低无关,你付出的时间必定在将来有所收获。”

  上海浦东南汇东滩湿地,种植了十亩红树林。2009年,著名植物学家钟扬和同事们亲手种下它们。钟扬说,这是他“献给未来上海的礼物”。

  但他再也看不到茂盛的红树林长满上海的海岸线了。

  据复旦大学消息,昨日(9月25日)上午,复旦大学党委委员、研究生院院长、著名植物学家钟扬教授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市出差途中遭遇车祸,不幸逝世,年仅53岁。

  作为长期从事生物多样性研究的植物学家,西藏是钟扬几十年科研生涯中绕不开的重要环节。谁也没有想到,这位援藏长达16年、在青藏高原上每天睡不到5个小时的植物学家会突然离世。

  2001年,钟扬第一次踏上青藏高原的土地,成为西藏大学的教授。此后十几年,他每年都有150天以上的时间待在西藏。他为西藏大学争取到了第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,帮助西藏大学培育出了第一位植物学博士,带出了西藏自治区第一个生物学教育部创新团队。

  无论是在西藏大学还是复旦大学,钟扬的课都是备受学生追捧的热门课程。西藏大学理学院副教授拉琼于2011年考上了复旦大学,成为钟扬的博士研究生。拉琼告诉南都记者,恩师钟扬工作一直非常拼命,“完全不要命的,在青藏高原上,整天陪着学生搞研究”。

  钟情西藏

  一年在西藏要待150天以上

  “青藏高原有2000多种特有植物,那是每个植物学家都应该去的地方”,2001年,恰逢复旦大学对口支援西藏,时任复旦大学生科院教师的钟扬第一次踏上青藏高原。2010年,钟扬成为第六批援藏干部,3年援藏结束后,又成为第七批援藏干部,先后担任西藏大学理学院副院长、西藏大学校长助理等。

  十多年间,钟扬先后15次自费进藏,从藏北高原到藏南谷地,从阿里无人区到雅鲁藏布江,在林芝、日喀则,在那曲、阿里,都留下了他和学生采集野生植物标本和DNA样品的影子。高原生活的种种困难,只有钟扬自己知道。刚到西藏时,钟扬花了整整5年来克服高原反应,后来体检时,他发现高原环境还是对自己的心肺功能造成了损伤。尽管如此,钟扬每年仍要去西藏大学工作150天以上。有时,他一天要在海拔相差4000米的两地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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援藏16年的钟扬,每年在西藏的时间超过150天。

  为什么要去西藏?在钟扬看来,与其说是支援,不如说是学习。特有的生态环境孕育了青藏高原特有的生物资源,从海拔2000多米到海拔6000多米,都有植被分布,海拔3800米以上的高山草甸、灌丛、高山流石滩气候恶劣,但植物随处分布,极具研究价值。钟扬曾说,“对研究生物学的人来说,西藏就是我们最重要的财富。”

  “西藏的植物资源从来没有进行过彻底盘点,即使在全世界最大的种子资源库中,也没有西藏地区的植物种子”,钟扬曾说,植物最易受到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,调查西藏的生物资源得加快速度。

  如何保护和研究西藏地区的植物资源?“培养出一支西藏地区的地方队伍显得很重要”。去西藏后,钟扬觉得,单靠一个人干不行,西藏的同行研究生物多样性有天然优势,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和他们一起把青藏高原的生物学科建设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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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户外考察做研究的钟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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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扬和同事在野外。

  收集植物种子是研究西藏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要一环,钟扬给自己的目标是,每个标本收集5000颗种子,而按照学术规范,两个样本之间的空间距离不得小于50公里。有时,钟扬一天就要走800公里,每走50公里,看见一个种子,赶紧收集那几个,装上麻袋,然后开车去另一个点。

  有一次,钟扬发现了一种和平原上的毛桃完全不同的西藏毛桃,他想办法采摘了两麻袋毛桃。为了把这些毛桃核完好无缺地取出来,他发动全课题组的老师到他的办公室去啃毛桃,5000颗毛桃整整啃了3天,才把核都啃出洗净。

  钟扬曾把自己比作裸子植物,像松柏。他认为在艰苦环境下生长起来的植物才有韧性,生长得慢却刚直虬劲。援藏期间,钟扬的实验室培养出了第一个藏族植物学博士,西藏大学也拿到了第一个生物学自然科学基金。钟扬曾说,他的梦想是把西藏的生物多样性研究推向世界。

  因为研究领域类似,都做青藏高原植物研究,都在西藏工作,且年龄也差不多,中科院昆明植物园党委书记、副所长杨永平自上世纪90年代初期就与钟扬相识。杨永平告诉南都记者,他和钟扬早年曾合作研究青藏高原植物,2007年至2012年间,他们在青藏高原采集植物种子,他主要在藏北,钟扬主要在藏东南。在杨永平眼中,钟扬是个身体很好、知识面很宽、非常善于表达的人,“他钟情于西藏”。他说,除了采集种子,钟扬还做青藏高原的植物适应、演化研究。

  杨永平是青藏高原第二次综合科考生物生态组的牵头人,他告诉南都记者,如果钟扬没有去世,也会参与到青藏高原二次综合科考中来。昨日下午,杨永平得知钟扬突然离世,非常遗憾和惋惜。

  多才多艺

  走到哪里都像一团火

  中科院武汉植物园研究员江明喜1987年进入中科院武汉植物所,与钟扬成为同事。江明喜说,他印象非常深刻的是,1991年秋,他和钟扬一起到武汉附近的斧头湖做水生植物调查。白天,他们穿着雨鞋、踩着泥巴做调研,晚上住在湖边小学校园里。尽管条件非常艰苦,钟扬还是很乐观,大家都被他带动起来。

  “他走到哪里都像一团火。他科研能力很强,对科研、对生活都很有热情,他永远是个乐观的人”,江明喜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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播种未来的人——热衷做种子收集的钟扬。

  江明喜眼里的钟扬还多才多艺。单位组织活动时,他还和钟扬表演过相声。早年,武汉植物所流行打桥牌,钟扬也特别喜欢,且水平很高,“他是一个非常高雅的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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