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9年他的母校加州理工学院授予他“杰出校友”的称号,1986年6月南加州华人科学家工程师协会给他授奖,1989年国际技术与技术交流大会在纽约给他授奖,他都没有去。
1985年,美国总统科学顾问基沃思访华,他在会晤原国家科委主任宋健时表示:钱在美工作过20年,对美国的科学技术进步特别是军事科学的发展,做出过很大贡献。在研究过联邦调查局的历史档案后,十分清楚,麦卡锡黑暗时期的美国是欠钱学森的债的。我们现在感到很难过。美国政府对钱学森横加迫害,是没有道理的。钱的遭遇和美国“原子弹之父”奥本海默的情况很类似(奥在麦卡锡时期被诬为“苏联间谍”而受审;上世纪60年代美国以授予他“国家勋章”的形式为其“平反”)。美愿邀请钱学森访美,并由政府和有关学术机构表彰他对科学的重要贡献。如钱不去美访问,美方可派美国科学院院长普雷斯来华,授予钱学森“国家勋章”,表彰他的贡献。
当时的总书记胡耀邦同志在得悉美国有关方面邀请钱学森访美,并要授予他学术荣誉称号和国家勋章后,曾在一次会议期间找钱学森谈话,劝他接受这一邀请。据钱老后来说,胡的谈话大意是,钱老,你在国际上影响很大,一些国家邀请你,我建议你还是接受邀请,出去走走。你出去和别人不一样,对推动中外科技交流会有很大影响。这也是今天改革开放的需要啊!今天,世界在变,中国在变,美国也在变。几十年前的事,过去了就算了,不必老记在心上。你去美国走走,对推动中美间的科学技术交流,甚至推动中美关系的发展都会有积极意义。听了胡耀邦这一番话,钱老说:“总书记,当年我回国的事很复杂,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不宜出访美国。”胡只好说:“钱老,我这是劝你,不是命令你一定要去。如果你认为不便去,我们尊重你个人的意见。”
后来,当钱学森正式接到国防科工委、国家科委和外交部三家的联合请示件以后,他明确表示:“这是美国佬耍滑头,我不会上当。当年我离开美国,是被驱逐(deport)出境的,按美国法律规定,我是不能再去美国的。美国政府如果不公开给我平反,今生今世绝不再踏上美国国土。”所以,美国人给他再高的荣誉,钱学森也不稀罕。钱老说:“如果中国人民说我钱学森为国家,为民族做了点事,那就是最高的奖赏,我不稀罕那些外国荣誉头衔!”
钱学森1985年3月9日给我国国务院一位领导同志的信对此作了十分坦白的回答:“我本人不宜去美国。……事实是我如现在去美国,将‘证实’了许多完全错误的东西,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。例如,我不是美国政府逼我回祖国的;早在1935年离开祖国以前,我就向上海交大同学、地下党员戴中孚同志保证学成回到祖国服务。我决定回国是我自己的事,从1949年就作了准备布置。……我认为这是大是大非问题,我不能沉默。历史不容歪曲。”
钱学森:我一生激动过三次
第一次:
是在1955年,我被允许可以回国了。我拿着一本我刚出版的《工程控制论》交到老师冯·卡门手里。他翻了翻感慨地说:你现在在学术上已经超过了我。我钱学森在学术上超过了这么一位世界闻名的大权威,为中国人争了气,我激动极了。
第二次:
是建国10周年时,我被接纳为中国共产党党员,我激动得睡不好觉。
第三次:
心情激动,就在今年。今年,我读了王任重同志为《史来贺传》写的序。在这个序里,他说中央组织部决定雷锋、焦裕禄、王进喜、史来贺和钱学森这五位作为解放50年来在群众中享有崇高威望的共产党员的优秀代表。我能跟他们并列,心情怎不激动?!
钱学森1955年离开美国后再也没有回去过。他坚持只要美国政府不对当年“驱逐”他出境正式道歉,他今生今世绝不再去美国。原来,凡在美国移民局的档案里留有被驱逐记录的,必须经由某种特赦手续才能入境。“我钱学森本无罪,何须你特赦?” “他是一位把祖国、民族利益和荣誉看得高于一切的人,说得上是一位精忠报国、富有民族气节的‘中国人’。”蒋英对钱学森特有的爱国情结十分认可。根据麻省理工学院的办学宗旨,各专业学科的学生都要在学期内到对口的工厂、科研部门实习。钱学森应该去飞机制造厂实习。可是,他没有想到,美国的飞机制造厂只准许美国学生去实习,不接纳外国学生。这种民族歧视是钱学森在美国遭受的又一次沉重打击。
1947年,钱学森留美后第一次回到阔别12年的祖国。与蒋英在上海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后,他携夫人回到美国后,更加勤奋地钻研业务。他清楚地知道,在美国,这里只是他人生的一个驿站,遥远的祖国才是他永远的家园。自被美国政府软禁,他们全家一夕三惊,为此经常搬家。蒋英作为他的忠实伴侣,给了他无比的勇气与力量。蒋英回忆说:“我们总是在身边放好三只轻便的箱子,天天准备随时获准搭机回国;可以讲,他最后是作为‘美国犯人’被驱逐出境的。”这一段历史,确实让他们刻骨铭心。钱老家的客厅里,墙上挂着一张巨幅“蘑菇云”照片——那是第一颗战略导弹在罗布泊精确命中靶心的激动人心时刻——“每当他看到这幅照片,总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——因为它掌握在自己民族的手里,就是和平的象征。”在这对老夫妇的心目中,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和平之花。
钱学森家教就是“不教”家教就是“不教育”,这看似不可思议的教育理念,却充满了哲理。从钱永刚的介绍中足以体现这种“不教而教”教育理念的潜移默化和润物无声。有一次,家里的炊事员很郑重地对钱永刚说:“你父亲是个有学问有文化的人。”钱永刚当时就说:“这还用你说,我当然知道了!”但炊事员接着解释的话却让钱永刚记住了一辈子:“你看你父亲每次下来吃饭,都穿得整整齐齐,从来不穿拖鞋、背心。这是他看得起咱、尊重咱!”钱永刚从此也向父亲学习,至今保留着吃饭要穿戴整齐的习惯。钱学森独特的家教法,值得我们每一个家庭、每一位家庭认真反思。
要说家长们不关心孩子的成长委实有点儿冤枉,可家长们常常忘记自己在孩子教育中的角色,忽略对孩子做人品德上的培养,总是围着一个“补”字打转,一家攀着家将孩子领进各类培训班、补习班、辅导班、才艺班。如此“恶补”,对家长来说,“牛扣桩上也是老”;对学生来说,是“带着镣铐的舞蹈”。而有的家长干脆做起了“甩手掌柜”——将父母的义务、家长的责任、长者的榜样全都“移位”给了老师,素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是孩子最好的“培训班”。再看看某些家长的言行,不是身教,简直就是教唆——旁若无人地揿着手机翻看短信并与其他人“交流共赏”,不避讳孩子津津乐道那些“黄色段子”,在茶余饭后的一笑之余可曾想到身边孩子的感受?可曾想到孩子们的“灰色童谣”几乎源于黄色短信?
“钱式家教法”的核心就是一万次言传不及一次身教。对此家长们应当充分意识到自身的教育责任,率先垂范,以良好的榜样影响孩子,与学校、社会一起共同为青少年成长营造一片绿荫。文摘自(浙江在线2008年10月27日梁红涛文)